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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六无事,想着还可以顺便锻炼体能,便和逃逃驱车去了梧桐山。
车停在山脚下的停车场,人就沿环山公路走上去,准备从泰山涧上山。
可能是因为头天晚上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吧,没走几步,竟然开始喘息起来,抬头看着远处遥遥相见的山峰,好远!
今天的天空并不算好,灰蓝灰蓝的,没有往日蓝天白云那般晴朗;远处的山峰也灰蓝地耸立着,因为霾的缘故,山峰的边缘远远地望上去并不明显;好汉坡的位置上,一条弯弯曲曲土白的线。
这样的距离,我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呢?
忽然想起尚致胜的那本书,《生命金字塔》,书里面有这样的一个故事:
一个3月的某天,尚致胜应着友人的邀请,准备攀登南非的第二高峰(海拔超过4000米);原计划这次登山活动得用四天的时间,可在第一天刚结束的时候,这位作者就快坚持不住了,他全身酸疼,体力耗尽,似乎连吸口气的力气都没有了;第二天的路程显然更是一种折磨,而且因为他的原因,队伍的行程比原计划滞后了,就在他几乎想要放弃的时候,他调整了自己的心态,最后成功地在第三天登上了山顶。
放下你的目标!
是的,放下你的目标。
有时候,登山的最大障碍并不是我们的体力或能力,而是对于登上峰顶的企盼,是目标阻碍了我们。
在整个攀登的过程中,当我们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山顶的时候,我们是不是总是拿自己的现状来衡量与山顶的距离?我们是不是总觉得怎么付出了这么大的努力,目标却依然离我这样远?我们是不是在望着峰顶的时候,就总觉得自己的体力不行,就总拿着这样的现状来折磨自己呢?
如果是这样,那就放下你的目标,享受过程吧,太急于求成的人生有多少是欲速则不达的呢。
12:30,到达进泰山涧的阶梯口。
逃逃饶有兴味地研究着路两边的树。这些树的树腰上都绑着一块小牌儿,上面写着各自的名字:大叶桉、土密树、鹅掌柴、黧蒴栲….树叶里影影绰绰地现出一块湖水,灰绿灰绿的,水面倒很平静,但毕竟不透明,就不太象镜子了。
这些密匝匝的树间,偶尔夹杂着一片细瘦的山竹,斯斯文文的,象是古代那些喜爱读书的才情公子;风一吹,竹叶便彼此间刷来刷去,擦出细密的沙沙声;回望过去,湖面也成一片粼粼的细波了。
这条沿着泰山涧的登山小道,刚开始的时候还忽上忽下地起伏着,等到了稍高一点的海拔处,便陡陡地直上上去。
我回头看看逃逃,他正跨在两步石阶上,扶着树喘气;汗,正一粒粒从他的额头上冒出来。
可我怎么不太累呢?是因为前段时间经常爬山的缘故吗?
左边的瀑布,因为长时间没有降雨的关系,水流已经十分的弱了,再没有上一回看到的那个气势;那一次,还是我第一次走泰山涧哩,同行的六个人中,虽不是最好的一个,却也不是最差的;时间过的可真快,不知道同行的那几位同学,现在都怎样了呢?那个落在最后的廖廖,还是那么斯文白净么?
这一段的路,是全程最难走的。
台阶高而陡,每上一步都要付出相当的体力,除了自己咻咻的喘气声,我听不到别的;甚至还想到自己此刻的表情,是怎样的呢?那样一副衰样,没有任何笑容,麻木而呆滞。
勉强对自己笑了一下,继续上。
抬头向上望了望,石阶真长,弯曲着直通到天上去;汗,现在正一粒粒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来。
逃逃的耐力在这个时候倒体现了出来。
为了鼓励我,逃逃跑在前面做着自我勉励式打气法,一手握住拳,一手挥舞着喊口号:
“我们爱登山!耶!”
“我们爱运动!耶耶!!”
“我们一定胜利!耶耶耶!!!”
“我们一点都不累!耶耶耶耶!!!!”
最后一段,我再也没有刚开始时候的洒脱了,几乎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两口。
下午2:50,终于到达大梧桐山顶。
下山的时候,碰到了一位五十六岁的老先生,在好汉坡附近一块稍显平整的地方扭腰热身;硬朗的身板,洪亮的声音,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热爱运动的好手;果然,在我问他要多少时间爬完泰山涧的石阶时,老先生说,我几乎不爬梧桐山,更加没走过泰山涧,太矮了,我今天办事路过,就上来热身一下,为今年六月份登珠峰做准备。
豁,果然是一位高人内。
一路下的时候我一路想着,珠峰,珠峰,这泰山涧对人家登珠峰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皮毛,可我还累成这样,实在有点太内个了吧。
终于下来。
回望刚爬过的山,真高啊,那条登顶的小道,象一根弯弯曲曲土白的线,上面的人,小的简直要看不见了;天上的月亮,象比往常大似的,淡白地挂在山顶的上方,令得这山顶也巍峨起来;天空,蓝蓝的,比来的时候明净了。
风一阵阵吹过来,有点凉意了。
我是从那上面下来的么?我居然走了这么远的路呢!
不禁低头,微笑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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